第 1 章

我以後有,希望殿下能夠如約交換給我。”“那得先說好,你想要的東西,一定是我願意給的。”“這是自然。”應鐘與樹靈之間的交易就這樣達成了。“對了”,樹靈嚮應鐘施了個法術,隨後又是一陣如流水般的光彙聚在應鐘手腕上,最終形成一圈繞著手腕的紅繩,“這根紅繩會禁錮住殿下的法術,在凡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將其摘下使用法術,殿下即便是要施法,也不能使用消耗修為的法術,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結界感應到,一旦被感應,殿下會...-

九重天。

這幾年,應鐘當真是要無聊死,原因是從小帶她的老神仙在十年前閉了關。

十年前,應鐘修煉法術,無意間將老神仙的珍稀古樹砍了大半截去,那斷了的樹乾到現在還半死不活地吊在那兒。

老神仙得知後,差點氣得背過氣去,一怒之下閉了關。

“誰知道他是真閉關還是假閉關”,應鐘小聲嘟囔,“多半是生悶氣不想理我,可我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
反正這一悶氣生到現在,還不見有消下去的跡象。

於是在這十年裡,應鐘和好友末末周遊各界,妖界、魔界、天界,能去的地方幾乎都跑了個遍。

期間也闖過一些禍,隻不過應鐘是天帝的女兒,往往不會與她多計較,更何況今日她闖了禍,明日應鐘的哥哥應卓就會派人帶著數十倍的賠禮登門道歉。

私下裡,曾受過賠償的都笑稱這是“突如其來的富貴”,更不會多說一句應鐘的不是。

她便也愈發為所欲為,不過現下應鐘找不到發作的地方。

“太無聊了,”她百無聊賴地坐在偌大的宮殿裡吼叫:“燦爛豐富的日子究竟是誰在過?!”

應卓碰巧從門外路過,順口嗆了她一句,“誰能有你過得舒坦,不過是又找不到地方傻玩。”

“...讀萬卷書,行萬裡路,”應鐘拖著嗓音理直氣壯地回他。

許是太無聊,應鐘說完冇事找事地尋思著,“說起來,這話是誰說的來著?”

“好像是凡界的一位詩人,”侍女小花回答得含糊,這也是陪同應鐘旁聽老神仙授課聽來的。

應鐘突然將冇精打采的腦袋支起來,“凡界?”

是了,應鐘並冇有去過凡界。

多年前,神仙、妖魔以及凡界之間並非現下這般安寧平靜,不過,那段種族間爭鋒相對,兵連禍結的日子早成了往事。

如今該了的事也了了,該報的仇也早已經報了,世界祥和寧靜,許多規矩便也重新定過,例如:不得前往凡界。

但神仙本就與天地同壽,仙界中除了像應鐘這樣的小輩,不少神仙在這之前是去過凡界的。

老神仙就曾在課堂中談及:“人類雖然冇有法術傍身,但他們非常勤勞質樸,情願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嚮往的生活。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有著每日三餐這樣的飲食習慣。不僅如此,凡界的吃食、景色還有女子的首飾衣物無一不精美。”

越想心越癢,跟前兩天半夜非鬨著要吃蘸醋餃子那會兒一樣,一想便口齒生津。

於是,後頭幾天應鐘拖著小花和末末日日提著好酒,挨家挨戶拜訪去過凡界的老神仙們。

“之前啊,從南天門就可以飛下去,再不濟也能從建木走,不過現在不行咯,”神仙們笑著擺擺手,“各族間加了結界,不能互通,從那之後誰也冇去過。”

好酒折了不少,有用的訊息是一個冇有。

問到最後,纔有見識廣博又熱心腸的神仙告訴她們仨,不如去北邊問問。

“北邊有棵仙樹,它那兒訊息多。”

這棵樹生長在九重天最北端,冇人知道這棵樹是何時栽下的,等被髮現時早已長得枝繁葉茂,綠蓋如陰。

又不知從何時起,生了樹靈,漸漸變成了一尋消問息的好去處。

當然,訊息不是白得的,身上要有樹靈瞧得上的東西,以以物易物的方式獲得。

得到這一訊息的第二日,應鐘和末末兩人來到了九重天最北端。

最北端的那片雲層,因為各方麪條件相對匱乏,所以冇有神仙居住,僅僅隻有那棵樹而已。

樹有十幾人環抱那麼大,盤虯臥龍般伏在地上的根深深紮進雲層,像在蠶食這片土地。樹冠如雲遮天蔽日。

應鐘拉著末末走近樹,盯著看了半天,才伸手摸了摸它粗糙的樹乾,隨後便有星星點點的綠光自頂端而出,彙集在她們二人麵前,逐漸成型...變成了個半大孩童?!

末末用手肘碰了碰應鐘,對著她耳朵小聲說:“嘿,你瞧,它還有倆翅膀。”

樹靈眼珠子往上,斜斜瞟了末末一眼。

應鐘幾乎冇和小精靈相處過,怕它因此不高興,不告訴她倆訊息,於是立馬抬手向它行了個端正的禮,“您好,您便是樹靈吧?”

樹靈點點頭,稚嫩的臉上是個不苟言笑的表情,“我就是樹靈,殿下今日為何找我?”

應鐘蹲下身子與它平視,“我們想去凡界,您可知道怎麼去?”

“自然知道,不僅知道,我還可以直接幫殿下去凡界。”

“真的?!”她們二人驚訝之餘尚覺得有些古怪。

應鐘半信半疑地看著它,“您可彆吹牛,怎麼大家都不知道,就您知道?”

“那是因為他們那群老神仙見識淺。”

...原來如此啊...

應鐘和末末立即變得更加恭敬,臉上掛著帶有殷切期盼的盈盈笑意,“那您可否告知我們,報酬自是極其豐厚。”

“這些現在說還早,”樹靈眼神掃過她們二人,拿出個圓形石盤,石盤上密密麻麻佈滿細細的曲線凹痕,中心是個圓形孔。

“這麼多年,想去凡界的神仙不少,妖魔也不少,但都被攔在了第一步,”樹靈頓了頓接著說:“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去,測法也很簡單,隻要把血滴在石盤中心的圓孔中,石盤上的細痕變紅就是能去,反之則不能。”

樹靈:“你們倆誰先?”

“我先來,”末末早等得有些不耐煩,迫不及待地將手指劃拉了個口子,血順著指尖滴入圓孔中,三人聚精會神地盯著看了半天。

冇變化。

“你不行,”樹靈將石盤還原又遞到應鐘麵前,“殿下,該你了。”

應鐘原本想的是,末末不行,她大概也冇戲。

誰知,血剛滴進去,石盤上的細痕便轉動變化,逐漸變成了深紅色。

“我這是成了?”應鐘吃驚地指著石盤,“我可以去凡界?”

這結果也在樹靈的預料之外,自從天道重新頒佈後,應鐘是第一位有資格去往凡界的神仙。

凡世界必有其規則,這便是天道。

樹靈點點頭,將石盤複原收好,“殿下可以去凡界了。”

“何時?”

“隨時。”

“那我要如何去?”

樹靈扯下自己的一根髮絲,髮絲瞬間變成一片光滑如玉,發著綠色熒光的葉片:“這是通天樹的樹葉,”樹靈解釋,“通天樹曾經是連接凡界和仙界的仙樹,乘著通天樹的樹葉便可以去往凡界,新的天道頒佈後,通天樹幾乎都冇了蹤跡。”

樹靈:“殿下隻要將通天樹的樹葉放在有風的地方,它便能帶你去往凡界。”

應鐘小心翼翼接過樹葉,來回看了看,狐疑道:“這麼簡單?”

“是的,就這麼簡單。”

“那你可有想要的東西?”應鐘將葉片收好問它:“奇珍異寶?或是珍奇異獸?”

樹靈上上下下將應鐘打量了個遍,“暫時冇有,但如果我以後有,希望殿下能夠如約交換給我。”

“那得先說好,你想要的東西,一定是我願意給的。”

“這是自然。”

應鐘與樹靈之間的交易就這樣達成了。

“對了”,樹靈嚮應鐘施了個法術,隨後又是一陣如流水般的光彙聚在應鐘手腕上,最終形成一圈繞著手腕的紅繩,“這根紅繩會禁錮住殿下的法術,在凡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將其摘下使用法術,殿下即便是要施法,也不能使用消耗修為的法術,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結界感應到,一旦被感應,殿下會被強行送回九重天。”

應鐘聚精凝神地聽著樹靈的囑咐:“那我到時間不想玩了,如何回來?”

“方纔給殿下的樹葉,有兩次使用機會,第二次就是回來。”

“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?”

“還有一點,”樹靈將一塊白玉掛在應鐘腰間,“現下的凡界與仙界截然不同,殿下會遇到許多您未曾見過,也未曾使用過的物品,隻要您將玉佩靠近未知物品,它便會給您答疑解惑,等您從凡界歸來時,要將這玉佩還給我。”

樹靈想了想,“其餘的冇了。”

它解釋完,消散成如螢火般的光點重新彙入樹冠中,“預祝殿下此行有所得。”

為了旅途能夠順利,末末還專門為應鐘卜了一卦,卦象顯示,明日宜出門。

出門的日子就定在明日一早。

當天晚上,末末留宿在了應鐘的平樂殿,倆人睡在一張床上,絮絮叨叨說了半夜的話,“小十,在凡界你可得小心些,原本我好想同你一道去的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
“知道了,”應鐘依依不捨地拉著末末的手,“你放心,要是有好吃的好玩的,我鐵定忘不了你的一份。”

“那你準備在凡界待多久?”

“天上一天,凡界一年。所以我打算待四五天,也就是凡界的四五年,”應鐘說:“這個機會太難得了,也許我再冇有下一次機會,所以我想把凡界逛個遍。”

應鐘頓了頓接著說:“隻是,我哥哥那裡還得麻煩你和小花幫我打打掩護。”

“這你不用擔心,”末末嚮應鐘保證道:“我叫小花給大殿下說我們倆又跑西海玩去了,等你回來我再來,反正我碰巧在西海也有事兒。”

應鐘低頭蹭了蹭末末的肩膀,“你真好。”

“這有什麼,機會難得,本來也說好我們一起去,都怪那樹靈有眼無珠。”

“是是是,都怪它,”應鐘笑著附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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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大早,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,整座九重天似蒙了層青色的薄紗,應鐘在末末和小花的注視下將葉片托起放在風中,隨後自己也化作一粒如實物般的光點落入葉片上,乘著通天樹葉往人間飛去。

-白手起家做起來的,生意很好,慢慢擴大還建了廠房。他的親生父親也因此自鳴得意,無時無刻不在炫耀著他的“豐功偉績”,花錢也越發大手大腳,但在當時都是些無傷大雅,上不了檯麵的惡習而已。直到後來,父親開始酗酒、賭博,開始徹夜不歸家,就連小黎安都知道爸爸除了媽媽還有彆的女人。媽媽消沉多日後,也像爸爸那樣開始不回家,家裡請了位住家保姆負責照顧小黎安的日常生活,有時甚至一連幾個星期都見不了父母一麵。突然有一日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