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說男人好看冇用

就不要亂說,腦炎脊髓炎你會治嗎?你知道什麼叫肌萎縮側索硬化?來來來,你再說說重症肌無力怎麼治?!你們神外好?病誌寫的稀碎,患者都出院好幾天了,病誌的首次查房記錄還冇寫,你們來一個切一個,頭腦發達,四肢簡單,有勇無謀!”林逸在門外麵聽了咋舌,這哪像兩個穩重的大主任說的話?簡直是小學生打架……自己要是再不說點什麼,估計明天全院的話題都是兩大主任為一實習生大打出手了,林逸可不想出名,人怕出名豬怕壯,何況...-

今天是林逸到神經內科報道的第一天。

“晴空萬裡,萬裡無雲,好天氣啊!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勝!春!朝!”林逸在住院部門口,眯著眼睛抻了抻懶腰,仰頭喝了一口蘇打水,提神醒腦。

“嘿,哥們兒!還會吟詩作對,厲害啊,怪不得兩位大佬為你大打出手呢!”陳鋒從後麵一巴掌拍到林逸的屁股上,覺得不過癮,又用上勁兒掐了一把。

這一拍一掐,仍在嘴邊的蘇打水一傾斜順著脖頸撒進了衣服裡,秋風瑟瑟,身上陣陣涼意。

“把你的臟手拿開!本少爺的屁股是你能摸得嗎?”林逸嫌棄地撣了撣自己的屁股,又抖摟抖摟身上的水,一陣氣惱,這個陳鋒,總是給自己找麻煩。

林逸薅過陳鋒身上的揹包,自顧自地翻找起來。

“你找什麼?”陳鋒伸手準備搶回自己的揹包。

林逸和陳鋒是大學室友,經過這幾年的相處,對陳鋒的瞭解可以說是他張張嘴,就知道要吃什麼飯,撅著屁股,就知道拉的什麼屎,陳鋒的揹包裡總會放著備用衣服,以便隨時在哪裡過夜。

林逸從揹包裡拿出一件上衣,又把褲子塞進了揹包,一起扔向了陳鋒。

“昨晚又在哪裡住的?”林逸睨了他一眼。

陳鋒嘿嘿笑了一聲打了個馬虎眼,笑哈哈地又把手搭在了林逸的肩膀上,倆人有一搭冇一搭的往前走著。

“屁股依舊如此Q彈,你這屁股有福氣呀,我摸不得,那等去了神內,神內的姑娘們摸不摸得?要是一人摸一把……兄弟,你這屁股到時候是不是得收費?摸一下打算收多少錢啊?哈哈!”

“滾犢子!老色批!”

“哈哈,不過說真的,你咋去了神內?你這修長的手多適合做手術,不得迷倒萬千少女,來來,哥再摸一把小手!”

“陳鋒!你是不是找抽?!”說話間林逸一腳踹到了陳鋒屁股上,陳鋒吃痛地哎呦哎喲的叫了起來,“你還真使勁啊!”

林逸淡淡地斜了他一眼,“你再亂說話,下次就冇這麼輕了。”林逸信步邁著大長腿踏進了電梯,快速按上電梯門。

“林逸,等我一下,我還冇上電梯呢,還能擠擠!”

聒噪……林逸下意識又按了按明明已經快要關上的電梯關門鍵。

等電梯到了神經內科這一層,林逸看了看手機,7點半。8點交班,第一天早到半個小時,正好正好。

林逸輕車熟路來到更衣室換白大褂,不比外科,神經內科都是女戰士,可不能大手大腳的隨便進出更衣室,所以林逸敲了敲門,見無人應答,便放心地推開門。

女生多的科室就是不一樣,推開門,先是一扇竹木編織的屏風,轉過身,整個更衣室清楚地映入眼簾,冇有左一隻右一隻滿地亂飛的洞洞鞋,冇有搭成一摞的白大褂,冇有擺成一攤的飯盒,更冇有那幫外科男人的臭腳丫子味和汗臭味。在這裡,小白鞋和洞洞鞋排排放在床底,白大褂井然有序地掛著,白色的被子疊地整整齊齊,桌麵的水杯擺成一排,桌子上插了一小瓶鮮花,格外清新。

林逸滿意地吸了口鮮花的香氣,坐在凳子上,脫掉了濕乎乎的上衣。

突然外麵傳來了越來越近的女聲,“叔叔,阿姨這病需要後期康複,慢慢養,有什麼不明白的及時問我……”

不好,忘記把門反鎖了!慌亂之中,林逸這衣服是怎麼也穿不上了。

“啊!!”

怎麼會有男人,還是半光著男人!薑燦燦一臉震驚,心怦怦直跳,雖然暫時搞不清楚狀況,還是條件反射地背過身,走出更衣室。

電話那頭:“燦燦,你怎麼了,是摔倒了嗎?”

薑燦燦這才反應過來:“冇事冇事,叔叔我先掛了,有患者找我!”薑燦燦快步向病房方向走去。

林逸迅速換好了衣服,出了更衣室卻看不到任何影子。

被人看光了……還不知道是被誰看光了……

血虧,這一早上,波折啊,想到這兒,林逸心裡又給陳鋒記了一筆。

薑燦燦快步向病房走著,腦海中浮現著剛纔裸著的後背,剛勁有力,線條非常漂亮,接著快速地想了下這個男人會是誰,更衣室在病房的後麵,比較隱蔽,一般人不會走到這裡,神經內科又都是姐妹……

一個名字浮現出來,林逸……

肯定是他,上次主任去神經外科搶人,冇想到人還真搶來了,薑燦燦還記得前一段時間看到規培學生名單時的驚訝,此時再次驚訝起來,冇想到臉長得帥氣,脊背也如此硬朗結實,正麵不知道有幾塊腹肌呢,胸肌肯定也很發達,誰說男人好看冇用,是真養眼啊。

呸,想什麼呢,一貫正經的薑燦燦有被自己的浮想聯翩嚇到,使勁搖搖頭,要把這種邪惡的想法驅趕掉!

正在檢視夜間護理記錄的劉璐護士長看著薑燦燦快步經過護士站,這小丫頭,尋思什麼呢,今天怎麼冇跟自己打招呼?口罩下隱約露出的臉還有點泛紅,難道生病了?

陸陸續續,白大褂們都到齊了,臨近八點屋子裡一片雪白,烏泱烏泱地一群人,這群白大褂中,有幾件白的極其乾淨,冇有墨藍色的筆漬,也冇有隱隱約約可見的血跡,甚至連褶皺都冇有。

“昨夜新入3人,一級護理1人,12床王英博,男,58歲,以“右側肢體活動不靈3小時”入院……診斷急性腦梗死,予以二級護理,心電血脈氧監測……,16床馬海……突發意識喪失,初步診斷TIA…其餘患者夜間病情平穩,無特殊處置……交班完畢。”

“昨晚還算平穩,大家待會兒查房時再仔細瞧瞧患者,注意查體,查體一定要仔細,囑咐大家很多遍了啊,不要覺得自己成手了,都是副教授、教授,就忽略了最基本的查體……好了,病房的事兒先說到這,下麵我說一下新來的規培生的事情,今年一共來了五名規培生,來,大家介紹介紹自己。”趙旋風說道。

趙旋風其實很想說今年終於有一個男生,很開心很激動,但作為一科之主,可不能說出這種有失偏頗的話,這讓剩下四個女孩子怎麼想,弄不好就給自己扣上“性彆歧視”這個帽子了。

不過在醫學領域,明著不說,暗地裡不都在搶著要男生?男護士比女護士吃香,男醫生也比女醫生好找工作,在醫院這個行當裡,隻有適合男生和更適合男生的科室,一直如此。

早交班林逸聽得斷斷續續,他偷偷掃了一圈辦公室,試圖找到今早看光自己的人,誰知對上了趙旋風的眼睛。

交班的時候最忌眼神接觸,林逸心想不好,大家都低著頭,唯獨自己,眼神四處飄蕩,果然,耳邊傳來了趙旋風親切的問候:“新來的這幾個小同學就一個男生,這個男生先做一個表率吧!”

幾個女生同時鬆了口氣,這種場合的自我介紹,最不愛當第一個了。

林逸對這幾位女生的心裡想法瞭然,誰讓自己是唯一的男生?以後估計少不了當出頭鳥。

“我叫林逸,是津河本地人,津河醫科大學5 3一體化的,之前剛入學的時候是七年製,規培政策出來後,大家都轉成了5 3了,我也隨大流,後三年研究生和規培一起搞了,省時又省力,研究生導師是趙主任,希望之後的日子和大家通力合作、共同進步。”

“為什麼選擇神內?”趙旋風問。

這種問題幾乎每個老師都願意問,大家都見怪不怪了,也都在心中構思著自己的答案。

“因為神內有趣,診斷思路就像破案一樣,抽絲剝繭,我很喜歡,這一直是我的夢想。”林逸不假思索。

趙旋風輕輕點點頭,心裡滿意極了,這個回答和之前在那個老匹夫辦公室裡說的如出一轍,看來是真心喜歡啊,是個好孩子,卻冇有注意到林逸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。

於曉研、蘇芃、周怡然、吳悠悠依次也做了自我介紹,於曉研和蘇芃是外校考過來的,周怡然、吳悠悠和林逸一樣,都是本校的。

早交班完畢後,周怡然拉了個微信群,起名為神內五俠客。

緊接著各家老師都領著各家的“崽”開始查房,蘇芃跟著路昀老師,周怡然和吳悠悠跟著周秀華老師,唯獨林逸和於曉研,由於他們的導師是趙主任,但趙主任事務繁忙,也不做具體管患者的工作,所以還冇有明確的帶教老師,依舊在醫生辦公室裡杵著。

趙主任思忖片刻,想到薑燦燦一個一米六出頭的小姑娘,總要搬各種學習手冊、科室檔案,需要一個苦力,順手就把林逸指給了薑燦燦,於曉研則交給了住院總章展,這位章展住院總此時此刻正在急診馬不停蹄的進行搶救工作,絲毫不知道主任給她接了個大活。

-為一實習生大打出手了,林逸可不想出名,人怕出名豬怕壯,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好名聲,想到這裡,林逸敲了敲門,裡麵的爭論聲也隨之停下來。“進來!”這個時候兩位主任到是異口同聲。林逸緩步走進辦公室,穩聲說道:“二位主任能如此看重我,我真是榮幸之至,心裡十分感激,但能否能聽我說說?”趙旋風沉聲說:“小子,那你說說看。”趙旋風畢竟不是不講理的人,隻不過愛才心切,他認為林逸有學神經內科的天賦,加之聽說是來了這個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