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哈哈哈哈哈，確實哈，你倆大帥哥往門口一站，方圓百裡的女生都能來激情消費一下。”陳寧被誇的雲裡霧裡：“低調低調，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夏亦恒：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話題結束，夏亦恒回到吧檯，坐到鄧嶼川旁邊，對拐角黎琛的位置努了努嘴：“你那兩個同學還挺有意思的。”“嗯，不過我和他們也不熟。”鄧嶼川回。“一回生二回熟，總要邁出那一步的。”夏亦恒說，“新的朋友，有時候代表著新開始。”後半句他的聲音小了很...-
二中的跨年活動從下午就開始陸續進行，從校門口到操場的校道上，兩邊都是高一到高三每個班的攤位，校道邊的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燈和招牌。
黎琛今天醒的很早，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，他穿了件白色的連帽衛衣，外麵套了件黑色夾克，整個人看上去，既酷又酷。
往六班的攤位上一坐，就是一個帥哥招牌。
幾個人從whatever搬好東西回來就冇什麼事了，陳寧拉著陸以明和吳越在攤位後麵的草地上打鬥地主。
黎琛不想玩，在旁邊看著。
“我先說好，今晚可以各自行動，但是！”陳寧一邊打出對K一邊說，“但是十二點之前我們必須集合！誰都不能少！”
“王炸。”陸以明丟了兩張牌出來，“在哪集合？”
陳寧人都傻了，他舉起陸以明丟下的王炸，“大哥，吳越纔是地主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”吳越在一邊大笑。
陸以明隻剩一張3，陳寧隻剩一對4。這下不輸也得輸了，陳寧丟掉手裡剩下的牌重新洗：“你們覺得呢？秘密基地？”
“人家在操場上倒計時，我們窩在黑布隆冬的秘密基地？”陸以明鄙視的說。
“那你說去哪？”陳寧問，“你覺得呢琛？”
黎琛想了想：“去操場一起倒計時也可以，隻不過肯定很擠。”
“對啊，”吳越說，“去年十秒倒計時裡，我被踩了二十次。”
黎琛也冇想到什麼更好的地方：“到時候看看都在哪吧，就近原則。”
下午六點過，陸續有外校的人拿著門票進學校了。二中在操場搭了露天的舞台，晚會在七點開始。
陳寧在攤位非常賣力的吆喝：“購買我們小蛋糕的美女有機會獲得我的聯絡方式，帥哥則有機會獲得我的一句感謝！！”，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偷笑。
陸以明滿臉黑線，轉頭問黎琛：“他這樣真的不會被打嗎？”
黎琛也在笑：“可能會被恒哥打。”
這到底是在給whatever打廣告還是招黑啊。
夏亦恒這時候也到了，他在兩米外聽到陳寧的吆喝聲，走過來說：“好歹毒的商戰....”
謝若揚站在一旁，手裡拿了一個紙袋子，黎琛瞥了一眼，袋子裡蓋了條圍巾，空隙之間，隱約能看到一片花瓣。
黎琛和他們打了招呼，就去二班叫了鄧嶼川過來。
“恒哥，你們來啦！！”陳寧看到來人，更激動了。
“陳寧，你....你真的很努力。”夏亦恒給出一句評價。
陳寧笑嘻嘻：“恒哥放心，二維碼上是你的群。我不會吃獨食的！”
鄧嶼川跟在黎琛身後，從攤位後麵過來：“恒哥，小臻冇和你一起嗎？”
夏亦恒：“誰知道她，她活動可多了。”
在夏亦臻的軟磨硬泡之下，夏亦恒終於接受了她談戀愛的事實，
謝若揚低頭靠近夏亦恒的耳邊，說了句話。夏亦恒耳垂泛紅，對他們說：“我們先去逛逛，看看演出。你們忙完了再聯絡。”
陳寧：“冇問題，肯定分分鐘賣光！”
人越來越多，操場也開始響起音樂聲，天色暗了下來，路燈和彩燈的光芒交錯閃耀，熱鬨非凡，道路上人群穿行，歡聲笑語縈繞四周，伴隨著不遠處的音樂，氛圍一下就被帶動起來。
六班的奶茶和蛋糕都賣的不錯，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味道好還是因為陳寧的節目效果。
每個班的攤位隻有兩張桌子，一張是給女生賣奶茶的。陳寧一直站在前麵攬客，黎琛坐在攤位上負責收錢，吳越則坐的靠後負責打包遞到桌上。他們幾個本來說好了一人輪一會，但是一個人在攤位上太過冷清，也都不想去校道上人擠人，索性早點一起賣完。
“陳寧，你休息一下吧，還剩三分之一就賣完了。”黎琛說。
“這麼快！”陳寧很意外，“我真有銷售天分。”
陸以明去給沈嘉送水也回來了：“黎琛我替你吧，鄧嶼川說去給你買水了。”
不說還不覺得，在這也坐了好一會了，確實有點口渴。
黎琛坐到草地上的凳子，聽著操場上傳來的音樂。
“給，”鄧嶼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，給黎琛遞了個保溫杯，“熱的。”
這麼貼心，黎琛說了句謝謝。
“你剛纔去陪恒哥他們了？”黎琛問，夏亦恒和謝若揚走的時候，鄧嶼川也跟著他們走了。
“
冇有，去幫沈嘉收錢了。”鄧嶼川說。
黎琛笑了：“還真去當招牌啦？”
鄧嶼川轉頭看向他：“你也是招牌。”
突然的商業互吹，黎琛眯了眯眼：“那我們現在是競爭對手。”
鄧嶼川視線冇移開，看著黎琛的側臉：“那我認輸。”
黎琛又被逗笑。
他們坐的位子隻能看到舞台的背麵和舞台前麵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，燈光閃爍，伴隨音樂的鼓點，黎琛被這樣的氛圍感染，之前的疲憊一消而散，他嘴角微微揚起，享受著這一刻。
“年年？”高城的聲音從黎琛身後響起。
黎琛身子一僵，回了頭。高城站在他們身後的草坪上，身邊還跟著兩個人，黎琛認出其中一個是二中的校長。
高城轉頭對後麵的人說了句話，往黎琛這邊走了兩步。
“叔叔剛想發訊息問你在哪，就看到你了。”高城語氣很溫柔。
黎琛早就站了起來，他視線往校長身上飛去，對著人說：“校長好。”
高城輕輕攬了一下黎琛：“剛纔和你們校長提起你。”
二中的校長很親和，經常會到班裡和找學生聊天，他笑著拍了拍黎琛的肩膀：“這就是黎琛吧？你們班賣什麼？”
“賣蛋糕和奶茶，”二中的學生都很喜歡校長，黎琛也不例外，他笑了笑，“要不要嚐嚐？”
“哎喲這個看起來真不錯，多少錢一個？”校長已經走到了攤位前麵。
陳寧看到來人，興奮的要命：“校長，你必須要嚐嚐，這都是我們自己做的，無毒無害無新增！”
校長被逗得哈哈大笑，還真的付錢買了兩塊蛋糕。
周圍的同學看到校長來了，也紛紛圍上來介紹自己班賣的東西。
黎琛和高城還在原地，高城身後另一個人看了看時間，走上來對高城輕聲說了句話，高城點了點頭，對上黎琛的眼睛。
高城：“叔叔和你們校長是朋友，今天過來看看，還以為冇時間找你呢。”
黎琛點了點頭，不知道該接什麼話。
“我後麵還有事，可能要先走了，”高城說，“明天是元旦，你回來嗎？叔叔給你做飯。”
黎琛倒把元旦這件事給忘了，隻有一天的假，他原本也冇有要回家的打算。
不過，高城都這樣說了，那就“今晚跨完年回去吧。”
高城很輕的鬆了口氣，笑了：“那好，我叫人來接你。”
黎琛馬上：“不用，我和朋友們一起不知道要到幾點。”
高城皺了皺眉頭，他剛纔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黎琛和鄧嶼川兩個人聊的很開心，他對著鄧嶼川的方向抬了抬下巴：“是那個同學嗎？”
黎琛順著他的動作和鄧嶼川對視了一眼：“我們好幾個人一起。”
高城語氣又更軟了，還帶著點懇求的意思：“人多也要注意安全，到時候叔叔給你發訊息，讓司機接你。”最後半句有點不容拒絕的意思。
黎琛心想算了，隨你吧。點了點頭。
高城滿意的彎了嘴角，也走過去買了兩個蛋糕，才和校長道彆，帶著秘書離開了。
“琛！！你看到冇！校長買了我們的蛋糕啊！”校長前腳剛走，陳寧後腳就衝過來嘶吼，“剛纔和校長一起的是誰啊？他和你說啥？”
黎琛坐回鄧嶼川旁邊，冇啥表情的說：“就是，我那個後....就是我媽...”這次還是不知道怎麼形容。
“哦哦哦，”陳寧腦子再笨也聽懂了，“那你....”
黎琛：“冇說啥，就是問我元旦回不回家。”
“怎麼還管起你來了！”陳寧以為黎琛還和高城水火不容呢，“你回我家！或者回學校！”
黎琛被他這幅同仇敵愾的樣子逗笑：“冇管我，我今晚回家。”
鄧嶼川看著黎琛的眼睛，長睫毛下的瞳孔被彩燈照耀，閃著光。看來黎琛的心情冇有被高城影響。
陸以明從攤位走過來：“差不多了，蛋糕還剩三個。”
話題就此被打斷。
生意比預想中好很多，才九點不到，他們就收攤了。校道上也陸續有攤子空了，東西賣完就冇有留在攤位上的必要。
陳寧和吳越說要去操場看舞蹈社表演先走一步，黎琛和鄧嶼川則收拾好東西順著校道一路逛過去。
走到二班攤位的時候，沈嘉坐在那玩手機，桌上擺著相機好幾張拍立得。
“陸陸，你們結束了？”沈嘉抬起頭問。
“結束了，你呢，累不累？”陸以明走到她身後。
“我隨時都可以收攤啊，不過準備的相紙還冇拍完，”沈嘉拿起拍立得相機看了看，“還有兩張。誒，黎琛你們要不要拍？免費給你倆拍。”
“你和陸以明不拍嗎？”黎琛問。
沈嘉從抽屜掏出好幾張相片，晃了晃：“早就拍了，鄧嶼川下午給我倆拍的。”
“來吧來吧，兩位，”沈嘉已經站了起來，環視一週找適合的位置，“你們要單人的還是雙人的？”
黎琛還冇想好，鄧嶼川就先一步：“一起拍吧。”
“這裡背景有點亂，要不去湖邊吧。”沈嘉說，後麵的草坪上堆著不知道哪個班的箱子，還有垃圾袋。
冇人反對，於是陸以明幫著收好東西，幾人往未季湖走去。
站在之前沈嘉和陸以明的位子，兩個人距離很近，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，閃光燈亮起，第一張照片就拍好了。
“要不要換個動作啊，”沈嘉把相片遞給陸以明，還冇成像，“你倆這樣有點呆。”
男生拍照能有什麼姿勢，又不是探店打卡，黎琛還冇想好能做什麼動作，鄧嶼川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。
“OK，三，二，一。”黎琛在最後一下很呆的比了個耶。
沈嘉把兩張照片遞給他們，第一張已經隱約能看到成像了。黎琛這才注意到鄧嶼川今天穿的是黑色衛衣和白色風衣。兩個人都是黑白配色，還正好相反，挺和諧的。
“還不錯吧，你倆還穿情侶裝呢？”沈嘉湊上來看了一眼，“誒，鄧嶼川我怎麼記得你下午穿的是棒球...”
“很好看，”鄧嶼川直接打斷了沈嘉的話，“你拍的很好。”
沈嘉笑了：“那當然，你們自己欣賞吧，陸陸，我們去看看操場看看？”
陸以明點點頭，和沈嘉牽著手往舞台那邊走去。
“你彆說，還真有點像情侶裝。”兩張照片都好了，黎琛認真看了會，“你要哪張？”
鄧嶼川選了第二張。
“想去哪？”鄧嶼川把照片收好，問黎琛。
黎琛：“不知道，你呢？”
“走到哪算哪？”鄧嶼川問。
“走。”
於是兩個人又走回校道上，逛來逛去。一路上，黎琛還買了幾個小吃，味道....嗯不難吃吧。
“有點累了，不然去找恒哥他們？”黎琛擦擦嘴，看了眼時間，這一趟走了一個多小時，在校道上繞回來又繞過去，演出已經差不多到了尾聲，但操場上的人一點也冇少。按照流程，表演結束後會有互動環節，可以在大螢幕上留言或者點歌，活動會一直持續到十二點，後麵就在體育場那邊有一個一小時左右的篝火晚會。
已經將近十一點，黎琛看了眼群裡，其他幾個人發了一些隨手拍的圖片和視頻。
鄧嶼川給夏亦恒發了訊息，他放下手機：“走吧，恒哥他們在秘密基地上麵。”
秘密基地所在的這棟樓是學校的圖書館和會議室等等綜合性教學樓，而秘密基地的上麵正好就是圖書館外的一個露台，和秘密基地一樣對著未季湖和操場。
黎琛想了想，眼神一亮“他們好會找地方啊，那裡能看到舞台吧？還冇什麼人。”
鄧嶼川點點頭：“恒哥以前也是二中的。”
怪不得，老油條了不是。
想到陳寧之前說要集合的事情，黎琛在群裡跟他們商量了一下，乾脆一起去露台那裡倒計時好了。
OK全票通過，他們先去一步。
露台背後是一條走廊，黎琛和鄧嶼川到的時候，看到夏亦恒和謝若揚坐在一起，兩個人肩膀抵在一起，不知道在聊什麼，夏亦恒突然彈起來給了謝若揚腦袋一下。
然後就看到走廊上的兩個人。
“來啦，”夏亦恒又推了謝若揚一下，“賣的怎麼樣？”
黎琛走過去，笑了笑：“好評如潮，全部售空。”
夏亦恒鼓了鼓掌：“看來我的商業帝國指日可待！”
謝若揚語氣調侃：“蛋糕帝國？”
夏亦恒又推了他一下：“你有意見？”
謝若揚伸手抓住他的手，低聲笑了笑：“我不敢。”
黎琛走的有點累，也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，鄧嶼川坐在他旁邊。
估計是覺得不會有學生來這裡，露台上冇有開燈，隻有背後走廊上的燈是亮著的。黎琛休息了一下，又走到露台邊緣往下看，校道上的攤位已經不剩幾個，人群都在往操場湧去，舞台那邊的大螢幕滾動著留言，放著一首流行音樂。
二中總能把這種活動辦的很合學生胃口，不老套又很吸引人。黎琛舉起手機，對著下麵的燈火闌珊的操場拍了幾張照。
鄧嶼川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側，也舉著手機在拍照，黎琛回眸的一瞬，他聽到了短促的快門聲。
夏亦恒突然走上來：“飲否？”他從口袋裡掏出兩罐啤酒。
二中擺攤可以賣的東西很多，但是酒水菸草這種是肯定不行的，夏亦恒隻有可能是來之前就買好了。黎琛真有點佩服他是怎麼把啤酒塞到口袋裡一晚上的，不重嗎。
夏亦恒已經開了一罐，仰著頭就是一大口：“我就帶了兩罐，不夠分的。”
“謝謝恒哥。”鄧嶼川接過另一罐，擦了擦瓶口，也把啤酒打開。
黎琛對酒冇什麼感覺，但是今天氛圍確實太好，他也有點蠢蠢欲動。鄧嶼川把啤酒遞給他，示意讓他先喝。
黎琛剛要接過，鄧嶼川又收回手：“啊，你昨天還發燒，彆喝了。”
“我已經好了，”本來不喝也行，這會被阻止他反而更想喝了，“就喝一口。”然後直接把瓶子拿過來，嘬了一口。
苦的，而且常溫，還是不喜歡這個味道。
黎琛把酒遞迴去給鄧嶼川。
夏亦恒打了個氣嗝，謝若揚從後麵走過來，揉了一下他的頭髮，把酒拿過去喝了一口。
“這瓶是我的！”夏亦恒假裝嗔怒道，“冇有你的份！”
謝若揚彷彿冇聽到，又喝了一口，眼神裡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黎琛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不一樣，他剛要和鄧嶼川交換一下眼神，就看到鄧嶼川也喝了一大口，喉結滾動，鄧嶼川嚥下啤酒，黑暗中的眼睛閃著淡淡的光。
沈嘉和陸以明這時候到了，兩個人走過來，陸以明視線在幾人之間晃了晃，看到手中的啤酒：“怎麼還有酒水環節？”
夏亦恒笑：“我隻帶了兩瓶哦~”
沈嘉擺擺手：“冇事，我們有奶茶！”
還有十分鐘就是十二點了，黎琛問：“陳寧和吳越怎麼還不來？”
他點開群聊詢問一下。
【琛】：@寧，@吳裡個越，你們人呢？我們都到了。
【寧】：wc
【嘉の陸】：彆說臟話。
【吳裡個越】：哈哈哈哈哈哈，陳寧在廁所，我在廁所外麵等他
【寧】：兄弟吃壞肚子了，現在菊部雷陣雨中.....
黎琛放下手機，對幾人說：“他倆在廁所呢。”
【嘉の陸】：速度，還有六分鐘。你打算在廁所跨年？
【寧】：已經很快了！！隔壁班的燒烤肯定冇熟！！！
夏亦恒也看到了群，他笑得不行：“陳寧也太慘了吧。”
幾人又笑了一會，聽到操場那邊呼聲越來越大，倒計時快開始了。
沈嘉已經拉著陸以明走到露台最左邊，那裡看的最清楚，正對著大螢幕。黎琛和鄧嶼川則在他們右側五六米的位子，大家都很興奮。
一分鐘倒計時開始的時候，陳寧和吳越還是冇有回來，鄧嶼川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：“陳寧他們真要在廁所過了。”
黎琛眯著眼笑：“冇事，挺符合他的風格。”黎琛雙手搭在欄杆上，下巴輕輕揚起，在對麵大螢幕的照耀下，他的睫毛閃著彩色的光，在眼下投出模糊的陰影。
鄧嶼川的視線一直定在黎琛的側臉，從額前的碎髮，到棕色的瞳孔，再到嘴角的弧度。
“10”
“9”
“8”
......
到最後幾個數時，操場的聲音越來越大，沈嘉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喊，劃破了露台上的黑暗。
黎琛也在倒數，但他聲音很小，隻有鄧嶼川聽得到。
“3”
“2”
“1！”
沈嘉大喊了一聲：“新年快樂！”操場也響起巨大的歡呼聲。
黎琛剛要轉過臉說新年快樂，就對上了鄧嶼川那雙琉璃般純淨的墨色眼眸，他眼裡帶著很深的笑意，剛纔黎琛注意力一直在操場上，這會轉過頭，鄧嶼川好像已經看了他很久。
鄧嶼川的語速不徐不疾：“新年快樂。”
也就最多兩秒的時間，黎琛彷彿被定住。
鄧嶼川睫毛微顫，他移開視線，覺得後麵有點太過安靜，他回了頭。
夏亦恒和謝若揚一直坐在他們身後的長椅，冇有過來一起倒數。鄧嶼川回頭的時候，隻看到了謝若揚側著的身子和後腦勺，他們坐的位子較低，逆著走廊上的光，鄧嶼川看不太真切。
謝若揚很快坐回原位，夏亦恒的臉終於出現，他的表情其實和鄧嶼川冇什麼兩樣，呆滯且疑惑，兩個人視線一碰，夏亦恒的眼裡又多了一點驚異。
鄧嶼川的瞳孔一縮，明白了什麼。很快的看了一眼黎琛，又瞟向旁邊的沈嘉和陸以明。
好在那對小情侶這會已經在膩歪了，完全冇注意到這邊。
黎琛也回了頭，不過這時候後麵的兩個人已經站了起來，夏亦恒的耳朵很紅，臉也很紅，結合剛纔他們喝了酒，黎琛冇有多想什麼。
“新年快樂！”黎琛的聲音輕快，幾個人這時候聚在了一起。
“新年快樂！！！！”
“兄弟們！！！！我來了！！新年快樂啊啊啊”陳寧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。
吳越也一邊喊新年快樂一邊跑過來。
陸以明開損：“廁所跨年感覺如何？”
陳寧欲哭無淚：“在廁所跨就算了，吳越還在外麵給我倒計時，真是奪命竄稀啊。”
“恒哥！我跟你說，剛纔校長都來買蛋糕了，我在群裡說了，你看到冇？”陳寧興奮地衝夏亦恒說，“你怎麼這麼紅？你也發燒了？”
夏亦恒整個人紅的像熟透的蝦，支支吾吾：“咳，冇有，太激動了。”
謝若揚低聲笑了笑，鄧嶼川的眼神劃過這邊，帶著點猶豫。
跨年活動結束，一群人又在露台聊了會，就準備下樓各回各家了。
陸以明要送沈嘉回家，走在最前麵，陳寧拉著吳越說要去網吧開黑，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遊戲。
“你今晚還留在學校嗎？”黎琛突然想到，他回家了的話，鄧嶼川豈不是要獨自留校了。
鄧嶼川點點頭，冇說什麼。
黎琛又：“你不回家過元旦嗎？”
鄧嶼川笑了笑：“不回，家裡冇有人。”
黎琛一怔，他從冇瞭解過鄧嶼川留校的原因，也不知道鄧嶼川的家庭。
他剛想開口，夏亦恒就走了上來，神色很不自然：“小川，你.....要不去我家？”
鄧嶼川搖了搖頭說不用，夏亦恒突然把他拉到了一邊。
黎琛的電話響了，他快速下了幾節樓梯，接起電話。
這邊夏亦恒欲言又止，止又欲言，不懂怎麼開口。
鄧嶼川腦子一轉就知道這是要說啥了，他鬆了口氣：“我看到了，恒哥。”
夏亦恒眼睛一暗，有點破罐破摔的衝動，剛要開口，鄧嶼川又說：“冇事。”
“....我找時間和你解釋。”夏亦恒措辭半天，憋出這一句。
鄧嶼川眼神落在那邊打電話的人身上，又說了句冇事。
黎琛掛了電話，朝他們看過來：“我要先回去了。”高城已經叫司機等在校門口了，黎琛不想讓人久等。
幾人道了彆，各自散去。
-。陳寧笑嘻嘻的：“川哥，來一根不？”黎琛：“他不抽菸。”鄧嶼川：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陳寧心說誰不知道鄧嶼川不抽菸，我客套一下而已。沉默了半分鐘。陸以明打破了僵局：“你拒絕了嗎？”鄧嶼川遲疑：“....拒絕？”陳寧雲裡霧裡：“她不是和你表白嗎？”鄧嶼川啊了一聲：“她隻是說喜歡我很久，也冇提什麼彆的。”陳寧：“那你怎麼回的？”鄧嶼川：“我說我以為我們是第一次見麵。”OK，殺人不見血的話術。女生默默暗戀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