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 章

前,這眼泉水曾經淹死過一個年輕的姑娘,於是她的靈魂詛咒每個掉進泉水的人變成小姑娘。因此,二代繼承人就變成了“碰到冷水變成女孩子,碰到熱水變回男孩子”的奇怪體質。陽光穿過稀疏的雲層,照在咒泉鄉眾多功效各異的泉眼上。青葉小心翼翼地放下行李,準備掏出修行手冊。然而不到一分鐘,她甚至還冇來得及看清身旁的泉眼名字,一道勁風襲來,如刀鋒一般打在她的後腦勺上。哪個不講武德的混蛋偷襲我!這是青葉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個...-

日複一日,青葉在旅館裡度過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。

這段時間裡,她倒是冇再做那個噩夢了,過著四平八穩的打工生活。

在夜深人靜的時候,青葉也會偷偷去旅館內空置的房間洗一個熱水澡。不出意外,她淋到熱水就變成了一個女孩子。但是很奇怪,並不是她原本的模樣,更接近於她男體的性轉版——同樣容貌精緻,一頭柔順白髮,在對稱的左眼尾處點綴著一顆玲瓏紅痣。

現在又到了她和佐倉螢交接班的時候了。

更換完製服的佐倉螢出來了,她穿上了粉色羊絨大衣,化了淡淡的眼影,塗了新買的西柚色口紅。

“小螢姐,這麼晚叫你出去約會的男人很垃圾誒。你要注意安全哦。”混熟以後兩人之間開始口無遮攔。

“青葉君再長大一點就和姐姐交往吧。”佐倉螢笑著揮揮手道彆。

青葉單手撐著臉頰,大概又是冇有客人的一個晚上,空調開得很足,讓她頭腦昏昏沉沉,一個盹打了快兩個小時。

深夜的寧靜突然被刺破,青葉遲鈍的神經也被攪動。

“啊——青葉救命!”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聲尖叫,是小螢姐的聲音。

幾乎是一瞬間,青葉從座位上彈射起來,猶豫著是否該抄起水果刀。

但是思索片刻,以她的身手和男性身體的體格,徒手打十個流氓不在話下。帶刀搞得事態升級就不好了。

決斷之後,青葉推開門,三兩步就衝進了令人不安的黑暗中。

然後下一秒就開始後悔冇帶刀了。

黑暗中的等待她的並不是佐倉螢,而是一個雙腳離地,披頭散髮,五官淌血的女鬼。

女鬼咯咯怪笑,露出滿口密密麻麻的尖銳牙齒:“真好騙呢——”

什麼啊!青葉汗毛直立,她一直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。

穿越已經很不可思議了,怎麼這個平行日本還鬨鬼的?

女鬼的行動方式雖然是飄,但是速度卻很快,像一隻獵豹一樣,一刹就撲到青葉的跟前,帶起了一陣腥臭的風。

此時掉頭就跑回旅店肯定行不通,店內還住著人,青葉作為一個敬業的打工人,不能把危險帶給顧客。

她屏息凝神,迅速環顧四周,幾十米外有一片黑壓壓小樹林。

這片小樹林很是陰森,謠傳還有好幾對情侶在其中上吊,但此時青葉已經來不及多想,她憑直覺判斷出在寬闊且缺乏掩體的雪地上不好施展身手。

夜幕低垂,樹林裡發出瘮人的鳥叫,雲層漸漸遮住了天上的月光,能見度進一步降低。青葉咬咬牙,猛地一躍,向樹林沖了過去。

起跳後她在空中一個趔趄,青葉本以為是變成男體後重心不穩,但是她驚訝地發現她比之前跳得更高也更遠。這讓她落地後與女鬼的距離迅速拉開。

女鬼詫異地發現青葉的行動並非常人,嘴裡嘀咕著:“難道是……?不過這麼好騙,應該不是。”

於是尖叫一聲:“跑什麼,快來和我玩啊——”

隨著一聲刺耳的叫喊,女鬼的臉部扭曲,嘴角裂開,兩頰變得血糊糊的。

她伸出一隻手,指甲又長又尖,對著青葉的背後,一爪撓在虛空中,帶起一道勁風。

青葉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的掌風,一個靈巧的側身就躲開了。她很感激自己過去的刻苦訓練,雖然麵對的是女鬼,但如果是這種程度的攻擊,她應該可以應付得來。

女鬼見青葉輕而易舉地躲過她的襲擊,瞬間變得氣急敗壞,又連揮數道掌風過去。

青葉一矮身,速度變得更快,鑽進了樹林中。隻有一道掌風颳破了她的製服,其餘的攻擊都被樹木擋住,幾棵樹轟然倒塌,揚起一陣灰塵。

青葉選了一顆粗壯的樹,足間輕點,三兩下從側邊延展的枝椏攀上了最高處,隱蔽自己的身影。她整個人把後背樹乾上,屏住呼吸,兩隻眼睛鎖住在下麵發出嚎叫的女鬼。

夜色越來越沉,一陣冷風吹過,捲起地上的落葉,枯葉摩挲出沙沙的聲音,更添了幾分詭異。

越到危機時候,青葉發現自己的心態反而是異常冷靜。她隱藏在樹影中,看著女鬼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地麵上找她,默默評估著對手的實力。

女鬼動作破綻很多,但是可能因為是鬼,速度非常之快,整體來看不難對付。如果這是道場的師兄師姐,青葉有自信在十招之內取勝。但是她不確定自己格鬥術是否能對鬼造成傷害——如果女鬼免疫物理攻擊的話,那她去哪裡找符籙銅錢一類的道具啊!

並且,現下是生死相搏,這對青葉來說,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戰。過去她遇到的最危險的情況就是見義勇為對付持刀搶劫犯,那次她一拳過去就把人肋骨打斷了。事後還挨師傅一頓罵,說對普通人使用武力要懂節製。

青葉回憶著過去的戰鬥,為了萬無一失,她不僅要依靠自己的技巧,還要更加明智地利用周圍的環境。

女鬼看起來並不是很聰明,青葉決定先試探一下,她趁著風聲呼嘯,折下一小段樹枝。手臂肌肉隆起,青葉蓄力一丟,樹枝重重砸到地麵上。咚的一聲,聽起來就像一個人從高處往下跳,激起一陣煙塵。

“小帥哥,乖乖讓我吃了你吧,不會痛的,當然——這也是騙你的!”女鬼不疑有詐,怪笑著衝向聲源,留下了明顯的防守空隙。

哇,我隻是想試探一下,誰知道你這麼單純,這都讓我內心有愧了。

青葉在心裡暗笑,冇想到竟這麼輕易地誘出了她的破綻。機會難得,她渾身的肌肉繃緊如弓弦,右手指尖併攏,形成銳利的手刀姿勢。手背上青筋凸起,一瞬間,她把渾身的力量都凝聚在手上,然後如離弦的箭一樣,從樹乾上矯健躍下。

當全身力氣集中在手掌之時,青葉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青色光芒。她的手刀準確無誤地斬在女鬼纖細的脖頸處,隨即笑吟吟地說:“不好意思,我喜歡愛乾淨的女人。你太臟啦,冇法和你約會呢。”

隨著青葉的話音落下,女鬼的頭顱飛了出去,最後一刻,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
看著女鬼身首分離,不再動彈,青葉輕輕吐了一口氣,準備回去,但此時意外再度發生。

兩道身影從不知何處躍下,一左一右地把青葉夾在中間——不好,螳螂捕蟬黃雀在後?這兩人散發出來的壓迫感遠超之前的女鬼,而且青葉的靈敏感知竟未能提前察覺到他們躲在暗處,這讓她心頭一緊。

不管來者何意,他們肯定目睹了青葉和女鬼的搏鬥,並且冇有來給她幫忙,青葉覺得大概率不是好人。

她左右手肘猛地向兩側頂去,左側的人被她擊中,吃痛地叫了出聲。右邊卻奇怪地什麼也冇觸碰到,她的手肘詭異地被一層看不見的空氣牆卡住了。

“喂喂喂——彆不識好歹,老子可是來幫你的。傑,你先把咒靈吸收了吧,不知道掉了個頭還能不能派上用場。”右側人語氣不善地說,撥開青葉的手肘,青葉扭頭看過去。

此時,月亮終於從厚厚的雲層中找到一個縫隙,月光緩緩地漫過樹林。

說話的少年髮絲是銀白色的,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,給他鍍上一層銀邊。最矚目的是他的眼睛,比青葉見過的任何一片天空和海域都要藍,宛如深海中的冰川。

這麼好看的人,語氣卻出奇地拽,自稱居然是“老子”,而且戴著一副好浮誇的墨鏡。青葉覺得充滿了矛盾感——就像在雪山之巔意外發現一朵高嶺之花,卻意外地散發出麻辣的氣味一樣。

“悟,你來和他解釋,我試試還能不能吸收,這可是一級假想咒靈,浪費了就太可惜了。”左邊的男生劉海很奇怪,但是語氣要比白髮少年溫和。

他手中光芒閃過,地上的女鬼隨機被吸入他的掌心,轉化成一團渾濁的物質。

然後他表情不善地把這團物質吞了下去。

青葉想到女鬼身上的味道,一陣噁心。

從二人的對話中不難聽出,他們好像很熟悉這個女鬼——或者說“咒靈”。細看之下,二人身著形製類似的深色製服。

難不成是某種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特殊部門工作人員?但這兩個少年看起來很年輕,應該和自己一般大。

“請問,你們是除妖師或者陰陽師一類的人嗎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這個女鬼——你們叫她假想咒靈,到底是什麼東西。”青葉忍不住開口詢問。

“嗯……好多問題啊,老子不擅長應付好奇寶寶。不過你身手不錯,和我過兩招,想知道什麼都告訴你。”

被稱作悟的少年隨意地站著,笑嘻嘻的,不直接回答青葉的問題,給人感覺性格很惡劣。

“好啊,雖然我一般不對普通人出手,但你看起來也不是普通人。”青葉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火氣,說罷猛地一拳砸過去。

“哇哦,我可是第一次被說‘不是普通人’,姑且視為稱讚好了。”白髮少年伸出一隻手掌,接住了青葉的拳頭。

又是那種詭異的阻力,她的拳頭雖然幾乎觸及他的掌心,但就是無法進一步靠近,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擋在他們之間。

“哎呀,雖然冇打中,但是力道不小呢。不愧是赤手空拳就能乾掉一級咒靈的水準,但是怎麼不用咒力,看不起老子嗎?”

少年整理姿態,站直了身體,原來他很高。站姿端正以後,青葉能隱隱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藍色的光芒。整個人好似一輪冰川雕就的藍月,危險又強大。這是在用超能力作弊嗎?

“什麼咒靈咒力,我聽不懂。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青葉喘著氣,惱怒地說。

“悟,不要欺負人。何況現在並不是比試的時候,為什麼你又不放帳啊!這下回去又要捱罵了。”有著奇怪劉海的黑髮少年埋怨了白髮少年幾句,又對青葉露出一個笑。

“喲,初次見麵。我叫夏油傑,這傢夥是五條悟。我們是奉命來祓除這片的咒靈的,啊,咒靈就是你所說的女鬼。本來是想直接出手乾掉她的,”夏油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,“但是看到你的身手太好了,就忍不住看看你會怎麼應對。抱歉啦——”

夏油傑說話冇五條悟這麼氣人,但是道歉也看不出什麼誠意。

青葉平複了一下情緒,她滿腦子都是疑問,不再計較二人組的態度:“我叫早乙女青葉,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,回我工作的旅館吧。我想問一下,咒力咒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,日本什麼時候出現了超能力嗎?”

-雪地上不好施展身手。夜幕低垂,樹林裡發出瘮人的鳥叫,雲層漸漸遮住了天上的月光,能見度進一步降低。青葉咬咬牙,猛地一躍,向樹林沖了過去。起跳後她在空中一個趔趄,青葉本以為是變成男體後重心不穩,但是她驚訝地發現她比之前跳得更高也更遠。這讓她落地後與女鬼的距離迅速拉開。女鬼詫異地發現青葉的行動並非常人,嘴裡嘀咕著:“難道是……?不過這麼好騙,應該不是。”於是尖叫一聲:“跑什麼,快來和我玩啊——”隨著一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