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不過我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名字，薇薇。“薇薇你好，你是有什麼法律上的問題需要谘詢的嗎，可以說出來，我們會儘最大的努力幫助你解決。”“我冇什麼事，就是逛到了這裡，想進來看看”，她的神色明顯的緊張了起來。“不要緊張，有什麼事都是可以谘詢的，現在的法律法規完善，大部分問題都可以得到解決。”我儘量引導她敞開心扉。“唐律師，我可以給你講個故事嗎，故事可能有點長”，她好像很怕我冇有耐心聽她講話。“冇事，剛...-

今年的太陽格外毒辣，我坐在辦公桌邊收拾著下鄉援助的資料，律所組建了一支律師隊伍到農村進行法律援助，而我很榮幸的成為了其中的一員。

第二天，我就坐上了去往目的地的車，道路崎嶇不平，又因為昨晚下了一場大雨，較低的路麵成了一個個泥土坑，輪胎碾過炸開了一束泥花，矇住了我的思緒，讓我的意識漸漸模糊。

等清醒過來後，我已經接近目的地了，周圍不再是剛纔路上的荒涼，遠遠望過去，是一塊塊田畝，一棟棟房屋，還有為了生活在田間勞作的農民，他們用力的掄起鋤頭，又在彎下腰的瞬間把鋤頭挖進地裡，硬土塊就成了莊稼最舒適的棲息地。

我在村裡的臨時辦公地點開始工作，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小女孩，她麵露膽怯，想進入門內的步伐卻躊躇不前，這讓我想起一個人，一個讓我難以忘卻的人。

我向前去拉開了門，主動邀請女孩進來坐坐，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麵前。女孩看上去大概十歲左右，在她告訴我她已經十二歲的時候，我驚訝於她的瘦小。她一直低著頭，我便一直看著她，內心隱隱有了一點猜測。她的呼吸起伏大了起來，快了，就快了……

“姐姐，你說我是不是不乾淨了。”

女孩彷彿聽到了我的猜測，像是證實我的猜測而開了口，不過當女孩說出來的時候，我的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沉重下去

“隻要心是乾淨的，那便永遠無瑕，而做錯事的人也要付出代價，你說對嗎？”

女孩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放鬆，卻也隻是那一瞬間，她微張了張嘴，卻冇有發出聲響，我知道，她心裡麵的小人正在打架，過了一會，女孩彷彿做了重大決定，她終於抬起了頭，我也終於看清了她的樣貌。女孩跟我說了很多，多到太陽不堪負重落到了樹梢。

夜裡，我還在整理女孩的資料，下午小女孩的話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，

“有天我去隔壁王叔那裡送簸箕，他用手捂著我的嘴不讓我說話，然後把我褲子脫了……

我抬頭望著窗外的明月，鄉下的月亮不同於城市，我從未如此清晰的感覺到月光爬進窗裡，然後將我帶去幾年前的時光……

幾年前……

“唐律，你快過來一下，這裡有個女孩，你先幫我問一下基本情況，我手頭還有一點急事，很快就忙完”話還來不及說完，視線裡就隻有女孩一個人的身影了。

女孩戴著口罩，擋住了大半張臉，隻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，她的眼神是不符合年齡的悲傷。

我帶著她去往谘詢室，接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。

“小妹妹，你好，我是＊＊律師事務所的唐璐，你可以叫我唐律師，你呢，叫什麼名字”

“我叫薇薇”她的聲音並不小，卻冇有力氣，彷彿風一吹就會散，不過我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名字，薇薇。

“薇薇你好，你是有什麼法律上的問題需要谘詢的嗎，可以說出來，我們會儘最大的努力幫助你解決。”

“我冇什麼事，就是逛到了這裡，想進來看看”，她的神色明顯的緊張了起來。

“不要緊張，有什麼事都是可以谘詢的，現在的法律法規完善，大部分問題都可以得到解決。”我儘量引導她敞開心扉。

“唐律師，我可以給你講個故事嗎，故事可能有點長”，她好像很怕我冇有耐心聽她講話。

“冇事，剛好我不忙，有足夠的時間聽你講故事”我點了點頭，露出微笑來鼓勵她。

伴隨著故事的推進，我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……

“有一個小女孩，她小時候從冇過完一個完整的年，每次年三十都是她的媽媽把她拉著去外麵找我爸，因為她爸會在外麵賭錢”薇薇靜靜闡述著故事……

薇薇出生於沿海城市，那裡的經濟發達，各個行業的高級白領坐在寫字樓裡處理著檔案，各個省市的農民工為了家庭到這座城市漂泊，居無定所，而薇薇的家庭恰好屬於後者。在薇薇的印象中，父母的關係一直不好，每次吵架的最終矛頭總是指向自己。父親嚴伍德是一個貨車司機，每天來往於各個城市之間，母親是一家工廠的做飯阿姨，工廠是她的一個叔叔開的，規模並不是很大，卻也養活了幾十個家庭。

這天薇薇和往常一樣，坐在媽媽的自行車後座來到了幼兒園，薇薇開始很喜歡幼兒園，因為這裡有很多小朋友，不過有些小朋友不喜歡和薇薇玩。薇薇從小就有些胖，長得也高，同齡的小孩子都不太願意跟她玩，後來薇薇就不太喜歡幼兒園了。

“薇薇下車，學校到了”到了學校，薇薇下車後便有幼兒園的老師來接。

薇薇不捨地向媽媽揮手再見

“媽媽記得下午來接我，下午我想吃烤腸”薇薇大聲說道，看著媽媽越來越遠的身影，薇薇有些難過。

薇薇開始大哭，路過的大人小孩都把薇薇盯著，最後呢？薇薇也不記得了，隻記得最後還是進了學校。“薇薇今天乖乖聽話的話，媽媽肯定會給薇薇買烤腸的”老師溫柔的說著，然後把薇薇帶進班級坐下，給薇薇拿了兩塊小餅乾便出去等待著下一個孩子。

今天的時間流逝的緩慢，到了下午，薇薇已經記不清今天過得如何，隻記得下午媽媽要給自己帶一根烤腸，還有怎麼跟媽媽解釋今天的隨堂測試隻有七十分。

老師帶著班級在校門口排隊，等著大人們來接，而薇薇還在思考著買什麼樣的烤腸，雞肉腸還是火腿腸，想著想著身邊的小朋友越來越少，想到最後，隻有薇薇一個人站在那裡。

老師著急的給薇薇家長打電話，一個無人接通，好不容易打通另一個，傳來的卻是焦躁的男聲

“喂，你好，哪位”

“是薇薇的爸爸嗎，我是薇薇的老師，是這樣的，已經很晚了，冇有人來接薇薇，是忘記了嗎？”老師因為一直等著家長來接，耽誤了下班時間，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老師儘量以平和的語氣說出來，薇薇這時好像才知道，媽媽今天冇來接自己，她有點想哭。

媽媽每天都來接自己放學，回家過後等上一會就能吃上晚飯，等深夜十一點左右，爸爸回家，媽媽會給爸爸熱飯，薇薇會被吵醒，吵醒之後呢？薇薇會跟著爸爸再吃一點，可能吃完過後有點脹，還冇睡著就會聽見爸爸媽媽在吵架，薇薇就會起來讓爸爸媽媽不要在吵架。

“那個女人又去哪裡了，冇去接孩子嗎，我一天忙得很，哪有時間接孩子……”接下來的話薇薇也聽不見了，老師也看著薇薇不知道說什麼，隨著電話被掛斷，老師蹲下來問：

“薇薇，你還知道其他親人的號碼嗎”薇薇隻是搖頭，她隻記得爸爸媽媽的號碼。

後麵是爺爺來把薇薇接走的，薇薇坐在爺爺的自行車後座問爺爺媽媽為什麼今天冇來接她，

“媽媽有事去了，薇薇彆怕，過幾天媽媽就回來了”爺爺安慰薇薇道。

薇薇回到家裡，今天是爺爺做的晚飯，做的不是很好吃，即使薇薇不怎麼挑食，卻也吃的不多。吃完薇薇就開始看電視，可是薇薇心裡卻在想媽媽什麼時候回家。

等啊等啊，薇薇有點困了，她還想繼續等，可是明天還要上學。她的視線開始模糊，她彷彿看見爸爸一個接一個電話的打，她想聽清楚爸爸在說什麼，但是卻聽不清楚。

第二天是爸爸送薇薇去上學，進學校之前，薇薇問爸爸：

“媽媽今天會來接我嗎”薇薇圓圓的小臉仰起來看著爸爸

“你媽媽跑了，因為你不聽話，她不要你了”爸爸的話很殘忍，而小孩子容易輕信大人話。

-以為做了一個很聰明的決定，薇薇不是很願意，卻也不敢說什麼。叔叔因為工作了一天，又被嬸嬸煩的頭痛，也認為鬨劇終於可以結束。晚上，薇薇被送到儲物間，這裡雖然是儲物間，卻冇有堆砌多少雜物，小小的儲物間，上下床是最大的物體。哥哥讓薇薇去洗澡，洗完之後，哥哥說薇薇爸爸冇有給微微帶睡衣，讓薇薇光身身子睡覺，薇薇雖然疑惑，卻也隻好照做，小小的身體蜷縮在散發汗臭味的床上。難以入眠，恍惚之間，門響了窗外雨點拍打窗戶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