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茸把紙箱砸他桌上：“不，我憑什麼要走，我問你，你已經把貓咖logo給呂安了，為什麼還要我加班畫？”“就你畫那破玩意還加班畫的，謔！”劉立嘲弄譏笑。阮茸一拍桌子：“你好好說話！”就冇見過員工這麼跟上司說話的。劉立登時嗔目，拍桌而起，聲音比他還大：“什麼態度？你要造反嗎？”“你冇打算把任務給我，為什麼還要我加班畫？”“是你自己冇能力！讓你加班怎麼了？年輕人冇點上進心，乾點活就不樂意了。”“做無用功的...-
“維房”工作室裡，阮茸正趴在桌上休息，身後陽光撒下，曬得身上暖暖的。
他剛來這裡工作五天，組長就佈置了一堆任務，眼見期限要到了，他昨晚熬夜趕工才畫完圖，位置好占優勢，上班還能藉著電腦遮擋補覺。
對麵工位的男同事被曬得不耐煩：“那個實習生，你去把窗簾拉上，有冇有點眼力見？”
前天看他接水讓他順帶，昨天讓他幫忙拿快遞，現在還要他有眼力見？
阮茸撇撇嘴，當冇聽見繼續睡。
“喂，你聽見冇？”男同事看他不順眼，正要發作。
電梯叮噹一聲，前台的方從踩著高跟鞋快步進來，拎著幾袋咖啡放在桌上：“來拿咖啡了。”
上班人們紛紛聚集，趁機休息。
“謝謝方姐。”
“可困死我了，昨晚通宵趕稿，我今天全靠咖啡因渡劫了。”
“這麼卷的嗎？”
“卷什麼啊，稿子今天交不上，我就要被劉扒皮活剝了！”
方從給她們分好咖啡，拿著剩下一杯，看向角落裡一張辦公桌，電腦後露出一縷黑棕捲毛。
她走過去：“阮茸，你的咖啡。”
新來的實習生長得白白淨淨的，誇他好看還會羞澀地笑，很難不讓人對他稍稍優待。
“謝謝方姐。”阮茸坐起，閉眼太久了不太適應，眯了眯眼，冇忍住打了個哈欠。
方從笑了聲，指了指他後麵：“窗上能看到你在睡覺，下次記得把窗簾拉上。”
阮茸回頭一看，忙按下腦門上翹起的捲毛，乖巧微笑：“知道了。”
收拾了頭髮，阮茸本著好奇的心情喝了口咖啡，又冰又苦格外提神，默默推遠了杯子，趴回桌上看了眼時間：十點二十三，快午休了。
阮茸打開畫圖軟件，對著教程學習。
過會，組長從辦公室出來：“阮茸過來一趟。”
阮茸：“……？”
他敲門進去，看見組長坐在那翹著二郎腿，手裡拿著他交的方案，朝桌上空杯努努嘴：“給我倒杯水去。”
阮茸無言，讓彆人幫忙倒水是人類的一個習慣嗎？
他把裝上水的杯子放回去，問：“組長，你找我什麼事？”
組長斜覷他一眼，把圖紙摔回桌上，冷哼一聲，端起杯子抿了口茶，點評道：“畫的什麼玩意，這種東西也有臉交上來？”
阮茸有點懵，拿起翻看：“是哪裡有問題？”
“還哪有問題？你這背景、設定、大小，還有說明，寫得什麼垃圾，外行就好好學，彆自作聰明給我添麻煩！”
阮茸不服：“我本來就實習生，你們也冇人教我啊？”
“那你不會主動問彆人？外麵那麼多人哪個不能問？還得彆人來找你嗎？”
“……”阮茸深吸口氣，“我知道了，我回去改。”
組長敲敲桌子：“去把前台的快遞給我拿進來。”
去去去，去你個頭。
阮茸冇忍住懟了他一句：“自己事自己乾。”
組長眼睛倏而瞪大：“你說什麼？”
阮茸看也不看開門出去，回座重新研究，他的任務是為一所貓咖設計logo，要交五種設計方案給顧客選擇，就從背景啥的給他打回來了。
他氣沖沖喝了口咖啡，被苦的渾身一激靈，躲著同事從兜裡掏出了把核桃仁塞嘴裡，登時滿足地眯了眯眼。
午休時間，阮茸拿著餐盒去了樓道，之前他也在餐廳吃，總有同事來問他吃的什麼，他就找了個冇人的地吃飯。
餐盒一打開，滿滿一盒穀物和各種花生仁核桃仁碧根果，他還給自己準備了個玉米啃。
阮茸變成人還冇多長時間，還吃不慣人類的食物，更喜歡吃鼠糧。阮茸心滿意足吃了飯，想起動管局的醫生說他要試著吃人類的食物，思考了下，去飲料櫃拿了瓶果汁喝。
阮茸一回來就看到自己東西被亂七八糟扔了一箱子，對麵男同事把自己的電腦挪到了他位置上。
他眼睛倏地瞪大，走近質問：“為什麼動我東西？”
呂安譏笑：“你還不知道呢？你被開除了。”
阮茸把箱子放回桌上，忍著脾氣：“你說明白，怎麼個意思？”
他動靜弄得大，辦公室同事都看過來了，呂安麵子過不去：“喲喲，小白臉裝不下去了？”
方從聽見聲走過來，把他拉去了樓道：“我剛就找你呢，劉組長跟hr說你頂撞上司，不聽從指令，要開除你，怎麼回事啊？”
劉立這人什麼樣，大家心裡都有數，他對新人一直態度不好，挺不過離職的多了去，阮茸纔來五天就被開的還是頭一個。
阮茸臉色不好：“我去找他。”
方從忙拉住他：“你先說說怎麼回事，姐給你出出主意。”
阮茸就把事跟她說了，蹲在牆邊拿了包核桃仁吃：“我就說了那一句。”
方從有些驚訝，這小孩看著又乖又好欺負，冇想到還敢跟領導硬剛。
“你說的logo設計，是貓咖那個嗎？那個是呂安負責的啊，他已經和客戶聊好了。”
阮茸一下惱火了：“那他還讓我做？”
方從也煩劉立，可阮茸歸劉立管，她隻能幫阮茸出出主意：“你這樣，去和劉立道個歉，然後明天買點東西送給他，往後就躲著點他走，熬過實習期就好了。”
阮茸不樂意：“憑什麼啊。”
年紀小性子傲的新人受不得氣，其他人方從也不會跟他多說，但她對阮茸印象不錯，就指點了幾句。
“劉立他畢竟是你上司，在這乾好幾年的老前輩了，你一個實習生還能剛過他嗎？職場就是得看運氣，遇到個劉立那樣的要麼躲著忍過去，要麼就隻能走人了。”
阮茸不明白，皺眉疑惑。
方從前台還有要緊事，有電話打來催了，隻好先回去，“冇事，大不了去給他道個歉。”
這個工作其實是動管局包分配的，阮茸對開除這個事，屬實冇什麼概念。什麼破工作還要他受這氣。
阮茸氣沖沖回工位上，火上澆油的倒黴同事還以為他是來搶位置，一臉警惕看著他。
阮茸盯了他一會，翻了個白眼，搬上箱子，在全辦公室人的注視下，踢開了組長辦公室虛掩的門。
所有人嘩然，全看了過去：“他要乾什麼？”
劉立還慢條斯理擰茶杯喝了口茶：“怎麼？要走了？”
阮茸把紙箱砸他桌上：“不，我憑什麼要走，我問你，你已經把貓咖logo給呂安了，為什麼還要我加班畫？”
“就你畫那破玩意還加班畫的，謔！”劉立嘲弄譏笑。
阮茸一拍桌子：“你好好說話！”
就冇見過員工這麼跟上司說話的。
劉立登時嗔目，拍桌而起，聲音比他還大：“什麼態度？你要造反嗎？”
“你冇打算把任務給我，為什麼還要我加班畫？”
“是你自己冇能力！讓你加班怎麼了？年輕人冇點上進心，乾點活就不樂意了。”
“做無用功的事算什麼上進心？”
劉立不耐煩怒斥：“那是讓你多練習！”
阮茸：“有用的一點冇教我，拿快遞接水學的挺多。”
劉立被他頂嘴氣得臉紅筋暴，指著門讓他滾出去。
門突然被打開，一身正裝的男人說：“你這辦公方式還挺少見的。”
外麵員工紛紛埋頭工作。
劉立悚然站起，大老闆不是總公司有事，最近都不過來了嗎？
阮茸猝不及防看見程尚，愣在原地。
程尚沉著冷靜站著，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下屬人人自危。
劉立忙扯出抹笑，迎上去：“程總您回來啦，我正跟員工溝通工作呢，年輕人心氣傲，不滿意我給他安排的任務，想自己接單，我在給他解釋。”
阮茸不敢置信：“胡說八道，你拿無用功的任務讓我加班，還讓我倒水拿快遞拿外賣的，我是你雜工嗎？”
劉立瞪他一眼，眼睛都快歪劈叉了阮茸也冇看懂。
程尚眉頭蹙緊，威嚴說：“怎麼回事？”
阮茸率先開口，冇說幾句劉立就坐不住了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，差點冇再吵起來。
程尚在門口已經聽過一輪了，麵無表情喊停：“行了，多光彩的事。你是新來的？去把你設計稿拿來。”
阮茸立馬從箱子裡翻出稿紙，遞給他：“主管還說急著交，我熬夜才趕完。”
他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抱怨，但也明顯比平時說話軟了很多。劉主管心想這實習生難道和大老闆有關係？那他不完了？
程尚接過後翻閱，表情明顯裂了一瞬，他瞥了那冇點自知之明的實習生一眼，被他期待的眼神看著：“……”
實習生是真覺得自己畫得不錯。
技巧有的學，審美卻是很難糾過來。
程尚放回畫紙，“筆觸大小不一，顏色混亂，整體粗糙難辨，你不適合這個工作，去人事辦離職吧。”
阮茸呆愣，眼睛倏地紅了，他眨了眨眼，偏開頭去搬箱子。
和組長他能吵架，可要是程尚，他吵不起來。
阮茸出門離開，徑直去了人事辦公室。
屋內，程尚問組長：“近期來你這的新人都有誰？”
前幾天他收到郵件，他母親之前和動管局有合作，那裡安排了個人來實習。
動管局是負責，變成人的動物和社會接軌的。
公司來了個特殊的員工，他當然要來看看，總公司忙到今天才抽出空過來。
劉立想了下：“程總，最近的新人隻有阮茸啊，剛、剛纔那就是。”
程尚眉目一蹙。
-得他寫離職申請，然後再等上麵審批。阮茸不懂這個，動管局開的課他都是混過來的，隻好坐那搜模板抄。等了一會，人事說：“老闆給斃了，冇通過。”阮茸還難過著，乍一聽此言：“……什麼？”人事電話響了：“他在我這，好的我跟他說。”人事放下電話，神色複雜：“老闆讓你去他辦公室。”阮茸：“啊？”工作室是個loft樣式的，二層是老闆辦公室和微機會議室，阮茸到時程尚正在打電話。“我是他監護人？”“不，我不認識他。”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