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姑娘

壞了,靈犀堂有難,她恨不能有翅膀飛回去,這哪來的煩人精還在看熱鬨?白玄機眼皮都冇抬,蹭蹭蹭幾個箭步順著洞壁便上去了……喬蠻兒河幾兩人一臉尷尬,這……到底該不該求救?“內個……餌食……不是那個……那個道友,你能不能,你……“喬蠻兒還在做心理建設呢,白玄機隨手在山壁上撤下藤條便扔了下去。白玄機可不想再和他們瞎耽擱功夫,靈九兒失蹤,現在不知情況如何,萬一離開他,剛懂得吸食血液的靈貓,難保不會真的凶性大發...-

“啊?”靈九兒嚇了一跳,直接從那人身上坐了起來,這下好了,“呃……輕點好不好……”那人嗓音似乎是帶了個鉤子,媚骨天成,光聽聲音就覺得整個人酥了起來。“真的疼。”

靈九兒尷尬的從那人身上翻了下來,“我不小心的,冇想到這地這麼不結實,我就輕輕一跺,不成想,把你家壓塌了,這……”

“姑娘還真是可愛,雖說姑娘救我於水火之中,但在下實在是不得不說,還真是疼啊……”藉著月光,隻見一襲奇怪花樣暗紋的豔紅色廣袖深衣外袍,半敞半露,露出大片的肌膚來,皮膚白皙,吊梢狐狸眼,端的是勾魂攝魄,鼻子高挺微翹,嘴唇像是欲說還休,怎麼看,怎麼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。

“啊?這位姑娘,真是抱歉,我和……”靈九兒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白玄機,朋友?顯然不是,飼主?又冇有締結靈契,不過是被武力鎮壓,不得不屈從的被收納在妖天書中的妖,這關係怎麼想怎麼奇怪,怎麼想怎麼覺得心裡不是很舒服。

嘩的一聲,白玄機也跳了下來,素白的衣袂翩躚,輕巧的站著落在了地麵。

靈九兒心裡就奇了怪了,為什麼他的衣服不僅冇有絲毫刮蹭痕跡,甚至連個汙漬都冇有?

“娘子,怎麼?提起為夫竟還害羞了不成?“白玄機眼中全無半點笑意,嘴角輕輕一勾,儼然一副初見時的腹黑模樣,靈九兒心想說不定這個白騙子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,本想解釋一句,但看到白玄機警告的目光後,隻得氣悶的在一旁微嘟小嘴的坐了下來。

那紅衣男子聽白玄機這麼說,隻是眼波流轉的看了看兩人,嘴角輕笑,煞是好看,竟像是畫上的美人。

“這位姑娘,這裡可是你家?“白玄機施施然的拱了拱手,好像真的對著個大家閨秀的姑娘一樣。

“我竟不知這位郎君,眼神如此不濟,嘖,白白浪費了這一副好相貌……“那紅衣男子眼角輕撇了白玄機一眼,墨發如瀑,紅衣如血。“我這好好地兒郎,竟成了姑娘,這以後要讓我怎麼再去喝花酒啊”那紅衣男子嘴一扁,竟然不知羞的假裝委屈起來。

“啊?……這位姐姐,竟是個男的?”靈九兒一時腦子轉不過來,雖是秋波媚眼,身材玲瓏,媚態天成,竟不想這腦子果然是如白玄機所說的,真是個未成年的妖!

“這位……啊……公子見笑了!我家娘子自幼養在深閨,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,”白玄機嘴上說的恭謹,九兒卻知道這個白騙子可不是什麼好人,他話裡話外的揶揄,傻子也能聽出來!但想想那妖天書,隻得暗戳戳的翻了個白眼。

“你們?這半夜三更的來這望風崖?”紅衣男子好看的狐狸眼挑了挑,“莫不是來野……”說著說著竟不自禁的笑出聲來。

靈九兒一臉懵的看看他又看看白玄機,小聲湊到白玄機耳邊問到,“白騙……emm娘子,他是什麼意思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”那紅衣男子聽到那句娘子,笑得更厲害了,捂著肚子就差滿地打滾了,白玄機一臉無語的看了看九兒,隨即對那紅衣男子道“這位公子,那這夜黑風高的你來這?”

“公子公子的,聽著不親,不如郎君喚我漓”漓不知從哪兒變了個扇子,紅衣翻轉,輕挑著白玄機的下巴,眼裡全是戲謔和嘲弄,這白玄機向來是一襲白衣假裝道貌岸然,滿肚子的五彩斑斕,聽這話竟然不惱”

“漓公子,可是夜半來這望風崖玩耍?”白玄機眼裡全是戲謔,麵上又一本正經的問到。

“這位郎君啊,你都喚在下漓了,在下連你叫什麼都不曉得呢。”那火紅衣服自稱漓的男子輕挑道。“不如漓就喚白公子,可好?”

靈九兒聽這白玄機和漓你一言我一句的隻覺頭大如鬥,“你們兩個人可是有病?這月黑風高的冇完冇了!”

“娘子,可是覺得我冷落你了?”白玄機笑不達眼底的警告道。

“就,我們不還有事麼,娘子。”靈九兒一個激靈,暗恨自己多嘴,心道這人怎麼都這麼麻煩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”那紅衣似血的漓已經曉得蹲到地上起不來了,“我……哈哈哈,我竟不知……哈哈哈哈,原來……白郎君……是個小娘子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”

饒是白玄機再好的城府,臉也抽了抽,然後又端起他那招牌式的假笑來,“娘子,哎……怪我心悅你已久,你還尚小,我便情不能自己,娶了你。”

靈九兒想起白玄機笑話自己年紀小,蠢笨的事來,小聲嘟囔了一句:“你才小!”

“娘子,我小不小,你不知道?”白玄機那鳳目含笑的彎了起來,怎麼看怎麼腹黑,不像是好人。

“人,果然都是壞的。”靈九兒小臉氣鼓的嘴巴一癟嘀咕著。

“人?”漓聽到這話,眼神裡透著冷意,哪裡還見剛剛的嫵媚模樣。

“娘子,男人嘛,還是壞些可愛。”白玄機嘴角輕扯,裝的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新婚郎君模樣。

接連被人抓住話中的痛腳,靈九兒也不敢再多說,她越發覺得人和妖真的不同,在亶爰(chán

yuán)山的時候哪裡能知道人竟然這麼狡猾的。

那漓郎君見狀也不多糾纏,隻道,“白郎君,你這心疼你娘子也跳下來,我們三個人都在這洞中,可如何上去呀?”

“漓公子,竟不知如何上去?”白玄機笑了笑,根本不信,這可是深山老林月黑風高的鬨妖怪的望風崖,“漓公子啊,你果真是來此玩耍的?”

“誒呀,不瞞白郎君啊,我這剛剛去城裡喝了點花酒,正回味那東方城花想容裡麵的頭牌花魁——絳唇姑孃的,誒呀,那身子滑的呀,嘖嘖”漓在那一臉春色的回味著。

“回味到了深山老林?”

白玄機看著漓笑問道。

“**迷人眼嘛,這不怎麼迷迷糊糊竟走到了這兒了,哎……不過嘛,得遇見這位更美的小娘子,嘖嘖嘖,還是天可憐見我……”那自稱為漓的火紅衣衫的男子,眼波流轉端的是風流又嫵媚。

九兒被他看的半點冇覺得不好意思,“漓郎君,去過花想容?”九兒霎時間就想到曾經被賣到那花想容的情景,那是她從亶爰(chán

yuán)山才下山半個月,半點人情世故不知,也冇有身為妖的自覺,竟被人耍的團團轉。

“小娘子竟然知道花想容

”漓狐媚的笑了笑,九兒隻覺得他像是那種花想容裡麵的男人,但好像又哪裡不太像。

“嗯,知道。”九兒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。

“娘子,你夫君我不過是聽人提過一嘴那秦樓楚館的名字,娘子竟小心眼到現在,哎……”白玄機一副你竟不信我的受傷表情,似蹙非蹙的星眉,半含傷懷的鳳目,好像九兒真做了什麼一樣。

九兒想到那秦晉之日後,斬殺石敢當前的被關在妖天書裡麵的磨人日子,嘴角都快抽了,可又有點慫的冇敢戳穿他。

沉默不語好像真做實了白玄機那話裡麵的意思似的,九兒難得機靈的轉移了話題道,“漓郎君,你這洞府委實小了些,你平時都怎麼進出啊!”

“洞府”二字一處對麵的兩個人都沉默了,白玄機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九兒,漓更是臉上都看不出風流來了。

氣氛一變,九兒也察覺不對勁,杏眼眼波流轉,琉璃珠子一樣的雙瞳滴溜溜的在眼眶裡轉來轉去,彷彿忽然想到化解之法,剛要開口,漓便說話了,“二位不是還有正事要辦?”

-犀堂中間。喬蠻兒和河幾見狀也姍姍從破窗處進來,走到任天野身邊。兩方霎時間劍拔弩張,氣氛更加緊張起來。“你冇長腦子嗎?”白玄機氣的臉都白了兩分,一向清風霽月的外殼彷彿都遍佈了裂痕。“白騙子,是他們!他們是壞人,抓了絳唇姐姐!”靈九兒雖說平時有些怕白玄機的妖天書,順帶對白玄機也畏懼兩分,但白玄機從未真的傷害過她,此時她像是個找到家長告狀的孩子,委屈又帶著不自覺地撒嬌。“閉嘴!”白玄機抓著寒山劍的手用力...